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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小队

Gary Neville:

实话讲,我一直很羡慕漫画里那些随意死亡的NPC,他们可能死于反派针对超级英雄的轰炸,可能死于某个角色的暴怒,可能死于一个枪法失当的狙击手……反正他们永远不会是杀手的真正目标,总是死于各种阴差阳错,死的轻如鸿毛,干净利索,生前没人记得他们,死后也不会有,安静的来到这个荒诞的世界,又安静的离开。多么幸福。


还有一种更加任性的死法,那就是身患绝症。从被宣布癌细胞扩散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再也不用负担任何责任,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拥有任何你想拥有的东西,向任何人提任何要求他们都不会拒绝你。但这种死法有个致命的缺陷:你得一直忍受老妈绝望的眼泪和老爹没完没了的祷告。一想到自己的死亡带给他们的打击,我就被这种自私和负罪感折磨。


想要他们开心,你就得痛苦的活着;你想快乐的死去,他们就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圣人还是小人,你必须选择一个。


我不理解为什么人们把生命看得如此重要。作为一个自由意志主义者,那种为了人类繁衍社会进步的功利主义生命意义我嗤之以鼻。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带给他的痛苦远大于快乐,他便有权力选择人道主义毁灭,不必担心他的死会给身边的人和社会带来怎样破坏性的影响,因为身边的人和社会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加诸他生命以及生命不可分割的磨难,加诸未经他本人签订的契约。可能都不需要多大的痛苦,只要他觉得9盎司的快乐不足以成为他忍受1盎司痛苦的理由,只要他觉得这种置换毫无意义,他便有权选择死亡。


加入义务警察意味着你有大量面对死亡的机会,但没有一次在邪恶力量的攻击下我选择了坐以待毙。事后我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当黑武士能一刀削掉我的脑袋,玫瑰刺能一鞭子把我劈成两半时,我没有干脆两眼一闭等待死亡仁慈的降临,死在顶级杀戮者手下无疑是最人道主义的死亡方式,没有几个凡人能遇见这样的机会。我发现有两个原因让我活到了现在,一是当我已经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时,反倒会战斗能力大增。反正都要死了,好奇心和好胜心让我很想在死前全力一击,看看自己能不能调动墙边那个看上去起码有二百多公斤的集装箱,砸碎对面巨怪的额头。然后,我就真的办到了,然后,我又一次活了下来。亲身经历后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自杀小队有着那么强的攻击能力,想保命这个念头足以使你畏首畏尾,丧失40%的战斗力,更不用说对面还是个不要命的超能力者。如果不是因为我在义警队还有陶德博士和Louis两个朋友,我可能早就加入自杀小队了。


第二个原因有点难以启齿。很多时候杀戮者并不是攻击义警本部,而是在对凡人下手时被我们阻止。你能看见那些凡人被大猩猩掐住脖子时脸上露出的对死亡的极度恐惧,那一刻他们真的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一个活下来的渺茫希望。虽然我是不能理解这种心理,但生命的价值与否完全在于所有者,如果我没能杀掉大猩猩或者干脆放弃袖手旁观,这跟我亲手杀了那个正缩在墙角发抖的凡人没什么区别。既然活下来对他来说那么重要,我如果能救他一命,他今后的人生都会从此不同。他不会再嫌弃年老色衰唠叨的妻子,不会因为害怕晋升机会被同事抢走而焦虑酗酒,不会因为儿子没考上常春藤而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会珍惜活下来的每一秒,觉得烤焦了的感恩节火鸡是如此美味,被妻子多年不离不弃而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原本暗淡的生活因为他曾死里逃生这件小事而变成了天堂般的美景。啊,一个充满希望有意义的人生,既然我没法拥有它,我很乐意把它送给那个蜷缩在墙角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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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