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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H|帕里金】Ship of fools|愚人船

今天也没写文:

Ship of fools

愚人船

 

 

※HXH

※帕里斯通中心|帕里金

含主观臆测、捏造注意

 

 

 

少年时代的帕里斯通·希尔轻而易举地通过了猎人考试,遂即欣然前往协会谋求一职。

 

往年的猎人考试可能没有现在来得有趣。然而由尼特罗会长亲自面试的机会也并非由着老人在人才辈出的287期心血来潮。当尼特罗顺了顺一把胡须,问他为什么想当上猎人的时候,穿着短裤的帕里斯通眼睛弯弯地笑起来,把周遭都染成一片金灿灿的,仿佛他落座的蒲团都因此镶嵌了一层丝绒质感的金边。年轻人的嘴巴却是抹了蜜一样甜,不像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孩:景仰会长与前辈们创下的壮举。憧憬成为一名猎人。为了协会。为了更加美好的世界云云。

 

尼特罗可没老糊涂到分不清口蜜腹剑与真心实意。就像谈一场火热的恋爱,甜言蜜语的攻势下总是埋有一些危险重重的陷阱。就像我们都知道有理想的人拒绝谈论理想,孩童仰望天空的时候,只会透过色彩斑斓的玻璃弹珠看到他们期盼的景象。在尼特罗看来,年轻的(或许该说稚气未脱的)帕里斯通畅谈理想、他那在人前肆意挥霍的盲目与热忱——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却未曾在他的眼睛里——在最应该闪烁着星星的地方——汇聚成星河。帕里斯通的眼睛眨呀眨呀,他举止优雅地坐着,眼神一刻都未从尼特罗的身上移开。那种目中无人的审判——在两个绝对静止与黑暗的空洞中——在纯粹的无辜中——似是要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来。

 

诚然,帕里斯通是危险的。只是尼特罗愿意收留他。一百多岁的老顽童心里想得好:有趣的玩具还是越多越好,是吧?猎人是什么,诞生出猎人又让其大放异彩的世界又是什么……纵然时代将人人都变成了棋盘上那一枚枚孤立的棋子,打着“我为人人”的旗号却是赢不出好棋的。

 

帕里斯通心领神会。

 

刚进入协会那几年,他致力于疏通人脉,同时又迅速做出了一手好成绩,不甚光彩的事情可能也参与过一两件(帕里斯通不置可否);应该尽到的职责帕里斯通都尽到了,闲暇的时间便不遗余力地给会长——尼特罗大找麻烦。那可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帕里斯通诚心诚意。无穷尽的败北也不能使他气馁;对帕里斯通来说,光是心情愉悦地欣赏会长将自己逼上断港绝潢的精妙棋路也足以带给他十足的乐趣了。况且,他日后顺风顺水地加入十二地支,副会长的位子可是坐得正大光明——玩耍的对象既然是尼特罗会长这等级别的人物,他做出此番成绩也还算不错了吧?

 

 

是什么时候听人说起金·富力士这个名字的呢?帕里斯通整日待在协会里耳濡目染,某个人的传言自然要灌进他的耳朵里。新晋的菜鸟从前辈的口中听闻他往昔的事迹,资历深远的猎人提起他,也不过要陷入回忆绵长的囹圄里。他们滔滔不绝、不厌其烦地讨论着过时的新闻——有关金的事迹中素来不乏些旁门左道,一起被人诟病的还有他那糟糕的名声。帕里斯通所感兴趣的“金·富力士”这号人物却似乎从来只是人言的符号。通过一个被隐匿的字符,人们从它背后延伸舒展出千丝万缕的意义的联想中所能探奥索隐的永远都只能是此字符本身的不在场。

 

帕里斯通若有所思地敲着键盘,逐字逐句地删掉了检索栏里的字母。

 

金·富力士……

 

若是能见上一面那也不错,他不无戏谑地想。

 

 

有一次还真让他给撞见了。

 

帕里斯通偶尔会坐在凉森森的办公室里感慨自己的运气。又或许这就是人言长道的所谓命运吗?毕竟大名鼎鼎的金·富力士先生的讯息可是全网加密,要找到这个人究竟有多困难,想必还是他的儿子最有发言权。帕里斯通可是不战而胜的。

 

和金的初次相遇,是由年轻并且是后辈的帕里斯通主动走上前去打的招呼。一身珠光宝气、流淌着贵族华彩的青年首先音容灿烂地赞叹了一番对方的豪举,继而又慷慨激昂地诉说起自己对他的崇拜之情。帕里斯通似乎认为溢美之词是一种能教他快速辨别玩具与道具的有效方法。

 

那一天心急火燎的金·富力士先生嘴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骂些什么,两只手插着裤兜大摇大摆地走在协会大楼的走廊上,见了谁经过都一副要冲着人家比中指的模样。帕里斯通只消瞥一眼平素包裹在金身上的气的流动,便可知这个男人的念的确货真价实,也只有他敢在这时候胆大包天地去骚扰他。

 

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挡在路中央的帕里斯通——当时的帕里斯通可比金还要矮上半头。长相俊美的男孩朝他礼貌温和地笑了笑;几乎同一时间,金便本能地从那里面嗅到了鲜花腐烂的味道。脸上写满烦躁的青年咋舌。他揉了一把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若无其事地从帕里斯通的身侧绕了过去。

 

哪来的狂妄的小鬼,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吗。

 

被骂的帕里斯通倒是一点都不以为然。他们初次见面,不是只有金先生才可以挑三拣四。帕里斯通也有一种无聊的感觉:对方身上罩着脏兮兮的长衫,防风沙用的粗粝布条包裹住短而坚硬的头发,一脸胡须拉碴、不修边幅的模样也符合传说中浪子的形象。真实的金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人高马大。身形匀称、轻薄少年而意气风发大概是唯一的亮点。帕里斯通免不了有些失望——尽管——“我可没有承担你期望的义务”——金先生肯定会这么反驳他——但这也是让帕里斯通最失望的地方。

 

金先生真是什么都不懂呐。帕里斯通叹了口气:让世界围着自己打转没有任何意义。您是这么看待我的吗?我想看的,分明是世界如何按照我的意志转动,却无意识地以为是自我掌握了自转的奥秘……这样才更有意思吧?

 

如果让尼特罗再问一遍帕里斯通为什么想要成为一名猎人;这一次,他大概会开诚布公地说:与其冒与秩序背道而驰的风险(当然,风险根本不算什么),骑到正义的头上再对它胡作非为——不是要来得更聪明、更有趣吗?

 

 

坐上十二地支的长桌时,帕里斯通偶尔会盯着他奇装异服的同僚们看得出神。为了迎合某一天会长突如其来的意兴,大家纷纷穿上符合身份的服装塑造角色煞费苦心。到头来好像只有他和金先生显得不合群。然而金先生的不合群又是尽人皆知的,于是便丢下帕里斯通一个人借口“副会长的公共形象”搪塞推阻,好伤心呀。

 

猎人一般不追问过去。谁曾想帕里斯通也有过这样的时光:穿着短裤白棉袜的小帕里斯在庭院的草地上与父亲饲养的猎犬玩耍嬉戏时突然被压在身下。似乎发狂的凶犬呼哧呼哧地嘶吼着,两只爪子牢牢地扒在昔日喜爱的小主人单薄的肩膀上。从狗狰狞咬紧的两排利齿间绵绵不断地垂下粘稠的口水,就像脱离了鱼线的珠子,落在处变不惊的小帕里斯白皙干净的脸颊上,落在金色发丝与绿油油青草交织摇曳的缝隙间。还有几滴打湿了他那像两把小雨刷似的睫毛。小帕里斯眨了眨眼睛抖落它们,他的眼球里好像埋着一潭死去的湖水……

 

尽管猎犬很快就被及时发现情况的猎师击毙,万幸没有闹出乱子。除了沾满一身碎草屑,其他地方毫发无伤的小帕里斯还是抹了把脸奔跑起来,装模作样地一头扎进闻讯赶来的女仆们缝着肥厚褶皱的裙摆里。乖巧懂事赢来一片爱抚与掌声。

 

这个故事的寓意并不在于那条可怜并且训练不足的狗,而是那些无知无觉地杀死了狗的人。自然,故事的真实与否也没有必要深究。训练猎犬最好用的方法就是食物与鞭子,只需要适当施予伎俩和一点点的耐心——人人都可能成为巴甫洛夫一看见红灯就流下口水的狗。想要掌控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这就是本则小故事的point.

 

帕里斯通从不说自己是亲会长派,但据本人曾坚称会长在精神上与他是一丘之貉。其他人只当他是在说笑话。寅虎最先沉不住气拍案而起你他妈开什么玩笑——帕里斯通的嘴巴张成“O”型,连忙摊开手附和道:这里是一个笑点哦请大家笑一笑——会长生前最见不得严肃的会议,不是吗?可是在场的各位无一不被戳到痛处,谁也笑不出来。未羊的脸上涕泗横流。

 

金先生今天也没有出现。

 

帕里斯通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戳了戳椅子上的熊猫玩偶。

 

指尖没有控制好力道。

 

玩偶掉了下去。

 

没有会长的协会比想象中还要让帕里斯通感到寂寞。可是会长活着的时候他多半也是寂寞的——尼特罗会长太强了,因此面对谁的挑战他都跃跃欲试。不然怎么能让帕里斯通这种别有用心的小子有机可乘?帕里斯通的心里清楚得很:在猎人协会早已不如鼎盛的今天,猎人在成为猎人之前本来就是些扬扬洒洒的碎沙,每一个人都茕茕孑立,靠着会长生前的云行雨施才终于筑城了一座脆弱的沙煲。他能如此顺利地溜进协会在里面安家打洞,大都也是依凭了会长来者不拒的秉性。那么他自然也不要辜负会长的厚爱,好好发挥他子鼠擅长挖掘打洞的本领。只是约莫会长整日应付他这种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偶尔也会感到无聊吧?帕里斯通向来对所谓强者的从容感到索然无味;尼特罗会长是这样,金先生也是,丝毫不顾及弱者的感受只会让游戏越发难玩儿下去。帕里斯通留在协会的目的已经达成的如今,会长的缺席反而使他曾经全力以赴地深爱着的协会变得难以再待下去。无趣。大家都太无趣了。帕里斯通不知道这两种心情哪一种更加可悲。

 

嵌合蚁不过是恰巧触发了一连串必然事件中的一个不确定因素——帕里斯通也只是颇有预感而已。他和会长都是乐意寻找新玩具的人——永远不要忘记那则亦真亦假的寓言故事:别成为一看见红灯就引起条件反射的巴甫洛夫之犬。

 

 

尼特罗最后的缺席仿佛是伟大预言书上已经翻开的一页。

 

如果人类能够事先知晓即将降临在己身的残酷命运;帕里斯通想: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人们可以改变未来?哪怕命运的迷宫只会指引我们走向唯一的出口,也绝不放弃寻找奇迹的一丝可能性,负隅顽抗到最后一刻?然而,反抗又是否意味着赢得这场角逐的胜利者就是人们自己了呢?忤逆我们全知全能的敌人,像过街老鼠一样来往迷宫的岔路口、在里面东逃西窜,还以为自己在一条单行的轨道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瓮中之鳖逃得了吗?

 

帕里斯通崇敬的一种人——就是把已经存在的预言当做从未有过那样——他们穿梭在迷宫中,始终不疾不徐地信步行走,同时又精准地、确信无疑地走在那条正确的道路上。他们像是在完成一场庄重的仪式——出口处有光芒迎接他们,他们就张开双臂;耀眼的白光好似白花花的潮汐终究要拍碎他们的身体,他们就处之泰然地拥抱唯一的毁灭。在帕里斯通看来,这难道不才是最符合人类之美、灵魂之美的抵抗吗?

 

会长已经让这片荒凉的旷土上开出了最美、最邪恶的蔷薇花。他对会长的敬意——正如他热爱美丽的事物一样——绝无半点虚假。

金先生又如何呢?

 

于是,看待蚁王酿成的悲剧,金先生有多多少少地懊悔过吗?后悔他不该把棘手的烂摊子全都甩给尼特罗会长处理?后悔他不应该因为怕麻烦的个性就对显然是协会威胁的自己视而不见?但是猎人几乎从不回头看过去。他们对同伴的信赖之情、对同伴所谓猎人直觉做出的判断的信赖之情——凭借他们用生命做筹码进行赌博游戏的痴迷不悟——决定了这些人哪怕得目送伙伴只身涉险也能够一笑置之。金先生相信了会长猎人的直觉,也相信了他的儿子身上必定流淌着与自己相同的猎人的血液;如果他后悔了,那么这份悔恨也只能由金先生身体力行地承担。

 

帕里斯通想起金不请自来加入他的探险小队的那一天,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段对话。他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大张旗鼓地宣传卡金帝国即将前往暗黑大陆的新闻;金先生突然闯进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的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

 

“金先生就像绪任克斯(Syrinx)一样呐。”

 

“哈?那是什么东西?”

 

“古希腊神话中的自然女神。她被喜好女色的潘追赶,最后只好在湖边化作了一根芦苇。”帕里斯通眯着眼睛笑起来,“金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对不感兴趣的东西不闻不问的。”

 

“用不着你啰嗦。所以,那位女神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我不是意在把您比作女神。”帕里斯通的笑意更深了,“我只是想感慨要捉住您真的很困难。”

 

“高兴点吧,帕里斯通。我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金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小杰那家伙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哦?”

 

“哎呀。”帕里斯通失笑。

 

是的,您说得没错。我现在可是很高兴哦?金先生……

 

“……您终于肯当我的对手了。”

 

毕竟帕里斯通一直在赌的就是这一刻。

 

成为比杨德·尼特罗安插在猎人协会的卧底、操纵协专的人协助他坐稳副会长的宝座;近来,又在新一届的会长选举中大动干戈……帕里斯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为金准备好了他感兴趣的游戏;金先生这种人——分明最擅长辨别狩猎者与被狩猎的猎物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却又偏偏深谙猎人越是按兵不动、眼看猎物一步步踏入自己布下的陷阱,等待它自投罗网的那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的狂喜越是食髓知味的快乐——“想要我上钩,首先得拿出让我感兴趣的诱饵吧。”——金先生就是这样傲慢的家伙。

 

其实,帕里斯通没有告诉金,女神绪任克斯和潘的故事还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后续:美貌的处女神不堪忍受潘的骚扰,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躲避他。走投无路的女神来到河边,恳请河神将她的身体变作了一根芦苇。潘赶到河岸,看到心爱之人变成了芦苇,不禁伤心欲绝,这便割去她做成了一支芦笛,并与之立下——“即使您变了形,我们也要结合在一起!”的誓言。帕里斯通打心底里欣赏这些希腊的诸神——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热情似火——爱是没有美德可言的!想把心爱之物全部收入囊中难道不正常吗?帕里斯通喜欢破坏得到手的可爱玩具,这种性格真的有那么奇怪吗?

 

更何况他以为自己是讨厌金的。和金先生相处的时候,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令人感到不快。这绝不是说金先生招人厌烦(尽管他的确算不上有一副好脾气)——帕里斯通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其中个中原因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不过,他大体把这种感情归类为‘同性相斥’,他和金先生实际上是很相似的。就好比帕里斯通说他只有在被人憎恨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幸福,这是毫无虚伪的事实。可是,每当他被金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帕里斯通却不能从中得到快感。他多半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金的眼中大概就和讨不到糖吃而胡搅蛮缠的小孩子一样了吧。憎恶的原由与收获快乐的途径大体是相同的;当他以轻贱他人的痛苦为养料吸食取乐的时候,金先生同样也让他尝到了被轻视与被玩弄的滋味。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金先生就算不把他当作对手也没关系呐。帕里斯通倒是充满了信心:因为他把金先生视作自己的敌人,所以才能够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这大概也不是假话。帕里斯通相信金那长年以来步履不停地坚持追逐的前方必然也有着他想要的东西;金的眼界触及的世界,帕里斯通也想要一览无余。因为他相信在那处一定有被他所追求的极致的娱乐——破解它的钥匙就藏在金先生的身体里。

 

 

“在没有船的文明里,梦想会干涸。”*

 

昔日人类被大洪水吞没的恐惧还镌刻在祖先偷食禁果得到的灵魂里,少女潘多拉的魔盒载着旷古的邪恶漂洋过海,塞壬诱惑的歌谣永远同年轻的水手们如影随形。人类拥有的知识何其冰山一角!智者在海的虚无缥缈中失去了姓名。可是仍然有数以万计的渺小生命朝着那片混沌的海域蜂拥而行。

 

愚人船*已经准备好扬帆出航。古希腊的哲人、圆桌的骑士、索多玛出身的基督与耶和华下派的天使皆受邀请。从《一千零一夜》中纷至沓来的王族各怀心事。虔诚的传教士唱着歌颂英雄的赞美诗。如饥似渴的平民举杯祝酒,欢送这支伟大的队伍驶往藏满物华天宝的无人之境。

 

船上的‘傻瓜们’面面相觑。他们屏息凝神地仔细聆听,安静地等待着从茫茫的大海中传出真理叩响船舱的声音……

 

 

真令人期待呀,金先生。这艘船究竟能开到哪里,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Fin

 

 

*奥地利作家马索克的虐恋小说《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中的女主人公

*博斯《愚人船》

*米歇尔·福柯

“愚人船”是个含有多重含义的词语,文本表达的概念就是我读福柯《疯癫与文明》时现学现卖的:愚人船乘载的是疯癫,而愚人往往揭示着真理的话语。


非常感谢你看到这里!

太难写了(吐血)。我现在只想疯狂甩锅我既不懂帕里斯通也不懂尼特罗会长更不懂金。我感觉我以后再也写不出猎人同人了(不是

顺便我觉得库洛洛“流星街的耶稣基督”这设定也太可爱了吧!!我要再这篇帕金文底下疯狂吹一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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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9